埃的巨大灰布,铺展在铅灰色的天穹之下。寒风呜咽着,卷起满地枯黄焦脆的落叶,裹挟着它们打着绝望的旋儿,发出干燥而萧索、如同骨骼摩擦般的“沙沙”声。铅灰色的云层厚重低垂,沉沉地压在操场四周光秃秃的树梢上,吝啬地透下几缕惨淡稀薄的天光,落在暗红色、早已褪色磨损的塑胶跑道上,却无法带来丝毫暖意,更照不亮跑道内侧那一张张因极度紧张和深秋寒意而绷紧、失去血色的年轻脸庞。空气里弥漫着尘土干燥的腥气、塑胶颗粒陈旧的橡胶味,还有一种近乎凝固的、令人窒息的、混合着残酷竞争与无声呐喊的沉重期待。 三千米决赛,校运会最后一天的重头戏,也是最漫长、最煎熬、最能榨干血肉之躯最后一丝意志的炼狱。跑道内侧稀疏的草地上,稀稀拉拉地站着些尚未离校的观众。穿着厚实保暖羽绒服、戴着毛线帽的城市学生们成群,低声谈笑着与...